第772章 最卑微的乞求(1/1)
骆恩国虽然还活着,但他的印堂已然被一股浓郁的死气和罪业黑雾笼罩,他的阳寿和福报显然已在生死簿上被狠狠划去了一大笔,等待他的将是阳间的法律严惩和死后无穷无尽的阴司酷刑。
黑白无常那无比威严的身影缓缓转向面如死灰,瘫软如泥的骆家父子。仿佛由无尽寒铁打造的锁链虚影在他们手中凝实,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,如同毒蛇般,遥遥锁定了骆恩国和骆昌宏的魂魄。阴司的审判已然降临,阳世的财富与权势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
骆恩国彻底失去了往日企业家的从容与威严,死亡的恐惧和阴司的威压将他彻底击垮。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爬下来,却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年老体衰而摔倒在地。他顾不得疼痛,如同蠕虫般朝着姚寅笙的方向爬去,老泪,声音嘶哑破碎,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哀求:“姚大师饶命!饶命啊!我错了,我真的知道错了!是我鬼迷心窍,是我禽兽不如!求求您......求求您跟阴差大人求求情,放过我这一次,我愿意散尽家财,捐出所有财产做慈善,我愿意给颜夕修最大的坟,做最大的法事,让她投胎到最好的人家!只求您......只求您饶我一条老命吧,我不想下地狱啊。”
骆慎舟也早已吓破了胆,他瘫跪在地上,对着姚寅笙和判官虚影的方向拼命磕头,额头磕得砰砰作响,鲜血直流,之前的冷血与傲慢荡然无存,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欲:“姚小姐,我们错了,我们不是人,我们猪狗不如。您大人有大量,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!钱,我们有的是钱!您要多少?十亿?二十亿?只要您开口我马上转账,只求您高抬贵手,让阴差大人网开一面,我们以后一定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!”
他们试图用金钱做最后的挣扎,仿佛认为世间万物都可以用财富来衡量和买卖。姚寅笙冷漠地看着他们这副丑态,眼中没有一丝波澜。她缓缓摇头,声音冰冷而坚定,“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。当你们举起屠刀杀害颜夕时,当你们将她封入水泥时,当你们布下邪阵折磨她几十年时,当你们用金钱权势掩盖罪恶、威胁他人时,就该想到会有今天。阳间的法律或许会被你们一时蒙蔽,但阴司的账本,一笔都不会漏。你们的罪,不是钱能赎的。”
这时,那身材高瘦、手持白色哭丧棒的白无常,似乎微微侧头看了姚寅笙一眼,一个带着几分戏谑和古老沧桑意味的声音响起,“姑奶奶,有些时日不见,你的本事见长啊。这等厉鬼冤魂、邪道妖人都被你揪出来了。还劳动老爷子亲自执笔,看来这功劳簿上,又得给你记上一笔大的咯。老黑,你说是不是?”
“没错!老白说得对啊,姑奶奶,干得不错!这等阳间败类,早就该收拾了。你放心,这俩货色下去了,咱哥俩一定好好招待,十八层地狱的油锅,都给他们预备得滚烫滚烫的。”
黑白无常这看似闲聊玩笑的话,却如同最后的丧钟,重重敲在骆家父子心头。他们这才更加深刻地意识到,姚寅笙的背景和与阴司的关系,远非他们能够想象和撼动的。他们那点钱财权势,在真正的阴阳规则面前,简直可笑至极。
就在这时,因苑道长死亡和判官笔断罪而力量大减的困灵邪阵,终于彻底失效。一声轻响,那根禁锢了颜夕几十年的水泥柱仿佛失去了某种核心支撑,表面的邪异光泽彻底黯淡下去。
一道半透明的、穿着染血睡衣、头颅凹陷的女影,缓缓地从水泥柱中飘了出来。这正是颜夕的魂魄,虽然依旧虚弱,但那双流血的眼中,不再只有疯狂的怨毒,更多了一种大仇得报的悲凉和一丝解脱。她飘到瘫倒在地的骆恩国和吓得几乎失禁的骆慎舟面前,死死地盯着他们。
“骆恩国,骆慎舟,一个是我的好丈夫,一个是我的好儿子,你们看看我啊......看看我这副样子,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结局,这就是你们追求的荣华富贵下面,垫着的我的尸骨。”
骆恩国看着颜夕那惨死的模样,尤其是头骨上那个他亲手造成的凹陷,吓得肝胆俱裂,屎尿齐流,只会机械地磕头,“颜夕,我错了......我不是人......我对不起你......求求你......求求你原谅我......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......看在昌宏是你儿子的份上......”
骆慎舟也吓得魂飞魄散,语无伦次,“妈......妈我错了......我不该说那些混账话......我不该只顾钱......您是我妈啊......求求您跟阴差大人说说好话......让他们放过我们吧......”
此刻,什么体面、尊严、金钱、权力,都被最原始的恐惧碾得粉碎。他们只剩下最卑微的乞求。颜夕看着他们这副摇尾乞怜的丑态,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厌恶和悲凉。她缓缓抬起虚幻的手,似乎想亲手撕碎他们,但感受到旁边黑白无常那浩瀚的威严,又缓缓放下。
颜夕转向姚寅笙,深深一拜,“姚大师,谢谢你,让我等到了这一天,让我能亲眼看到他们的报应。”她又看向判官和黑白无常的虚影,恭敬地说:“罪魂颜夕,冤屈已雪,心甘情愿,听从阴司发落。”
姚寅笙看着颜夕的身影承诺道:“你放心去吧。我向你保证,骆恩国和骆慎舟在阳间也绝不会善终。法律会严惩他们,他们建立的商业帝国也会随之崩塌,他们将会在无尽的痛苦和唾骂中,走向应有的末日。”
颜夕的魂魄闻言,似乎终于彻底释然,身影又变得透明了几分,她最后冰冷地瞥了一眼地上如同烂泥的骆家父子,然后化作一缕青烟,缓缓飘向黑白无常。